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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体,强撑着情绪,上去迎接白色的病床。
半夜,特护病房。
乔汐突然醒了,她睁开眼,只觉身体就像碎了重新拼接起来般的痛。
沙发上,陈氏兄弟俩抱着睡着了,许客站在角落里,看见乔汐醒了,第一时间上前来。
他想叫医生,乔汐摆摆手阻止了。
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预感。
她用力撑起身子,让许客拿来手机。
明明还在犹豫,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输入了那个熟知的号码。
乔汐挣扎了许久,最终鼓起勇气,按下了拨通键。
手机里“嘟嘟”的等候音,就像审判的钟声,乔汐像最诚挚的信徒,等着她的结果。
响了没一会,被接通了。
乔汐像是如释重负又怅然所失。
“什么事?”
她听着江怀行沙哑的声音,似是被吵醒。
“我……”
话到喉咙,乔汐竟然有些紧张。
忽然,电话里传来了蒋嘉然略带慵懒的声音。
“什么人,大半夜的还给你打电话。”
乔汐张了张嘴,声音像被狂风吹熄,她听着江怀行小声的说:“我出去接。”
接着便是一段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和脚步声。
这一刻,她心中一阵猛烈钝痛。
“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江怀行不耐的声音又响起。
病房内是那么的温暖,可他的声音却像有实质的冰,将她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冻结。
乔汐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,室外温度零下5度,像极了15年前那个寒夜
她这一生,早就被终结在了25岁冬天最冷的寒夜。
此后经年,只有一个如游魂般活在人世的乔汐。
“说话!”那头又说。
她几乎能想到江怀行厌烦的表情。
“不……没什么。”
乔汐闭上了眼睛,一滴眼泪坠出眼眶。
信徒得到了审判。
她终于明白,15年了,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。
他已经不爱她了。
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。
“抱歉……打扰你。”乔汐惨淡一笑。
她这15年最擅长伪装,如今她将话语里的哭腔也伪装得很好,一点儿听不出来。
“你……”江怀行皱眉,突然的心口难受。
两边一段沉默。
乔汐听着他的呼吸声,良久,说了一句“再见”。
电话挂断,她艰难喘着气躺了下来。
医生鱼贯而入……